《白玉霜:被養母吸血的一生》第2章

更讓李桂珍深受打擊的是,14歲時,養父李景春撒手人寰,家里瞬間失去了頂梁柱。

李景春還活著的時候,李卞氏不敢輕舉妄動,現在丈夫不在了,她又打起了李桂珍的主意。李卞氏看不上孫鳳鳴給的那一點補貼錢,覺得既然李桂珍這麼能唱,還不如搭建自己的戲班。

就這樣,由李卞氏和她家兄弟當管事,李桂珍擔任臺柱子,弟弟李國璋拉二胡,又找了小桂花、小菊花幾個熟悉的小演員,“玉順評劇團”便成了。

李卞氏看到了養女的價值,李桂珍由此逃脫了再次進窯子的厄運,可是成為了養母搖錢樹的她并不輕松,每日的戲排得滿滿當當,演了才有飯錢,虧了就會挨罵。為了不被賣進花樓,李桂珍根本不敢懈怠,除了吃飯睡覺,就是待在戲臺上,兢兢業業地演著。

想要賺更多的銀錢,需要更多的粉色情節,《小老媽開嘮》《蘇小小》等充斥著大量葷段子的劇目,粗俗淺顯,觀眾格外買賬。演多了這類角色,免不了招來了一些騷擾。

有一次,幾個醉酒的看客拉著李桂珍,說了一些十分挑逗的話,李桂珍直接與他們發生了肢體沖突。

李卞氏趕來后,不但沒有維護養女,反而破口大罵起來:“你怎麼這麼不懂事,趕緊給人道歉!”在李卞氏眼里,錢才是最重要的東西。

錢是賺到了,并不是李桂珍的志向,她想讓大家認可評劇。用她的話說,演出一定要有規格。

李桂珍修改了臺詞,加強了表情和動作管理,還請來導演給演員排新戲。她發現演員很少記唱本,容易忘詞兒,便在后臺盯著,一幕演完了及時和演員對詞兒。

不出意外地,李桂珍獨創的低弦低唱風格火了起來,她趁勢將自己的藝名改成了“白玉霜”。

唱得越紅,引來的目光就越多,1934年,白玉霜在北平開明戲院演出,北平市長袁良看過戲后,按捺不住了,他當場提出請白玉霜去家里吃飯。

袁良垂涎白玉霜已久,明面上是請吃飯,實際上是貪戀美色。白玉霜心知肚明,委婉拒絕道:“袁市長,小女子只是一個演戲的,我這身份恐怕不便去您府上。”

袁良沒有放棄,又數次派人傳話給白玉霜,誰知白玉霜根本不給他面子,一再拒絕邀請。

見這女子過于剛烈,袁良將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摔,怒氣沖沖道:“區區一個下九流,給臉不要臉!”

之后的一天,白玉霜在臺上演著《貧女淚》,突然闖進來一隊背槍的士兵,領頭的來勢洶洶,拿出一張公文說:“接市長指示,你們的戲內容低俗,有傷風化,不能繼續演了,現在請馬上離開北平!”

話音剛落,士兵們沖上前來,不由分說把白玉霜他們一路“護送”到火車站,領頭的不耐煩地揮揮手:“趕緊走人!”

出了這檔子事,戲班里的人跑了一大半,玉順評劇團隨時面臨散架危險。白玉霜領著余下的成員繼續漂泊,直到第二年,她得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:到上海恩派亞大戲院演出。

紙醉金迷的上海灘,成為了白玉霜東山再起的希望,她按照南方觀眾的喜好,規范了口語化唱腔,將戲中唐山話念白改為京白,將粗俗劇名改得文雅了一些。

圖 | 白玉霜劇照

藝術總是相通的,白玉霜主演的《花為媒》一炮而紅,征服了觀眾。趁著熱度她又推出了《桃花庵》《潘金蓮》《空谷蘭》《珍珠衫》《馬震華哀史》等戲,同樣大受歡迎。

當時上海有一個生意能人,叫魏廷榮,他不僅擁有煙草公司,還是幾個戲園子的大股東,魏廷榮嗅到了商機,便用“白玉霜”的名字推出了一款“白玉霜”牌香皂,外包裝上印著白玉霜模樣的美女,內里是白色圓形的香皂,產品一經推出,立即成了搶手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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