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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兮甲盤》第2章

鮮于樞越看越心驚,但到底不太確定,也不表露出來。如果真的照李順父所言,這盤底還有足,那這應當是三代時,宴饗之前用以沃盥的盛水器。

鮮于樞只是將果盤翻來覆去地打量,好半天才鄭重地將這盤子交到李順父手中:“暫且好好保管,過幾日我再來看,若好,便收了它。”鮮于樞隱隱猜測,此物若當為古,應是三代器物。

 

李順父則是丈二的和尚,摸不著頭腦,自家老母隨便買來的銅盤,當真是寶貝?難道鮮于樞平日里就是這麼收金石鐘鼎的?他雖然沒去拜訪過鮮于樞的藏寶閣,但是這一套,不就是收破爛?看著手中尚見星星銹漬的“果盤”,李順父很是不解。

回到家中,鮮于樞查閱古籍,張掄《紹興內府古器評》:“周伯吉父匜盤,銘一百三十三字……考其銘識,頗有周書誓誥之風,豈周家有功之人賜作此器以昭其功耶。”最終斷定,李順父府中的果盤就是流失的兮甲盤。

 

不由分說,三日過后,鮮于樞帶上重禮,前往李順父府,求那兮甲盤。李順父見鮮于樞這般重視,哪能不知這盤的價值,但因是長官求取,一時間連禮都不敢收,直恨不得雙手奉上。

半天,送走了鮮于樞,李順父心中仍是心悸:那鮮于伯幾是愛古之人,可自家老母因粗莽,將那寶貝的足折斷,妻子甚至用來烙餅,若是那寶物因此缺憾,不知鮮于伯幾會不會惱他。

而李順父的妻子和老母則聽李順父說那銹跡斑斑的“餅鐺”是個寶貝,直嗤笑了他一番,聽到他還誠惶誠恐地奉予長官,更是捧腹大笑:“不定,長官回過頭發現自己得的就是個烙鍋,你才是真正遭殃。”

另一邊,鮮于樞不勝喜愛地將兮甲盤陳列在他的藏品柜之中,并準備將其載于自己的《困學齋雜錄》:“行臺李順父鬻于市,家人折其足,用為餅爐,余見之,乃以歸予。”

并不知道李順父送出了至寶,還時時惶恐:怕寶貝有假,怕折足有罪。

國寶百年失落,兮盤今朝再現

作為鮮于樞的藏品,兮甲盤免于有很長一段時間免于磋磨,但元去明改,當它再一次現于公眾視野,卻已是清代。清人識寶,將兮甲盤收入了保定官庫,清代末年,兮甲盤輾轉落入收藏家陳介祺之手,隨后國家動蕩,這樣至寶竟是不知所蹤。

少數人猜測是外國侵略者搶了去,但更多的人則隱隱期盼,只是藏家隱于高閣,不愿出世,至少尚存國人之手。

 

同時代得以觀摩過的老收藏家卻是對兮甲盤心心念念,可恨,當真器下落不明的年頭,便是贗品接連涌現的絕好時機。

20世紀50年代,二戰的硝煙剛剛消散,日本書道博物館便傳來消息:館中藏品中有一兮甲盤。中方趕忙派遣了專家學者前去鑒定,然而,令人失望的是,這不過是一件民國時期的偽造品——而且工藝連形似都算不上。

20世紀80年代,香港的同胞聽聞國內在尋找兮甲盤,便將自己探知的消息告訴了大陸的專家:香港中文大學有一件兮甲盤,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要尋的那一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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